声响。
金丝楠木的大棺椁缓缓往上抬升,泥水顺椁盖“沥沥啦啦”淌落。
有人找来脚手板子搭在大坑两侧,铺设一层原木,再把棺椁放在原木上,用绞盘平行拖动,稳稳当当挪到地面上。
从近处看,棺椁更为巨大,大漆脱落的地方露出木料,也是乌黑锃亮的,道道金丝隐在其中。
正经的金丝楠阴沉,又叫乌木,埋在坟土泥水中一两百年,如今出了土,见了天,大漆依旧光亮如新,可以照见人影,在场之人无不惊叹。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交头接耳,纷纷议论。
有个木匠师傅,一眼就看出门道了,嘴里不停叨咕:“真开了眼了,我干了这么多年木匠活儿头一次看见这么阔气的套棺。”
“料多讲究咱先不提,您就看这工,没用一根钉子,独拼独面、榫卯相连,这玩意儿可太少见了!”
而今把棺椁抬上来了,下一步得按照韦家的吩咐,开棺整理。
元猛让人用杉篙搭起脚手架子,上边按了滑轮。
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小伙子,手持鸭嘴撬棍,顺椁盖下方插进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裤腰带崩断了三四条,才撬开一点儿缝隙。
用绳子穿过去将椁盖捆上,经过滑轮再与绞盘连接。
牲口把式赶着两头大骡子再次转动轮轴,升起椁盖吊到半空。
棺椁中满是黄褐色的尸水,这些浑汤子不仅是死人身上出的,还有从缝隙里渗进来的,按说该当腥臭难闻才对,围观之人却嗅到一股子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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