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南又星的声音, 正在闭目养神的裴世霄睁开了眼。

“你醒了。”他声音低哑，显然是在这里守了好一会儿了。

他转过脸来，眼前的世界从模糊到逐渐清晰, 南又星看清了他的脸, 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裴世霄起身帮他在床头按亮了求助钮, 像是不经意似的, 手轻轻垂下来，拭去了他眼角的湿润。

医生很快就来了，给南又星做了一堆检查，又把裴世霄叫出去说了一会儿话, 南又星只是恹恹地躺着，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巨大的失望压在身上，令他难以喘息，连带着身体都能感觉到疼痛。

将裴世霄叫出去之后, 医生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

“患者是因为低血糖，再加上压力过大，才会晕倒的。至于具体的原因，还需要进一步的检查，不知道患者之前有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

见裴世霄答不出来, 医生忍不住叹了口气：“作为患者的家属，还是需要多关心关心患者的情况，目前只能针对他身体外因进行检查, 不知道患者是否还有什么内因导致, 建议家属要多陪伴患者。”

“……是, 医生。”裴世霄低声应了, 微微垂下了头。

“好了, 进去看看患者吧。”医生不满地摇了摇头, 走远了。

裴世霄回了病房，沉默地帮南又星掖了掖被角，又拿出个苹果削起皮来。南又星并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天花板发呆。

等到苹果削好，他递给南又星，但南又星手都没抬，压根没接的意思。裴世霄也没生气，又默默将苹果分成了小块，用牙签插上，递到南又星嘴边。

见他不动弹，裴世霄没好气道：“张嘴。”

南又星轻轻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用。”

就趁着他说话这一会儿工夫，那块苹果直接被塞进了他嘴里，南又星只得吞下了那块苹果。只是他心情恹恹，味同嚼蜡，根本都尝不出味道来。

害怕裴世霄再趁着他说话喂食，南又星直接把身体侧到背对着裴世霄那一面。

裴世霄倒也没继续再喂，沉默地看了好一会儿南又星的背影，才开口道：“你怎么这么犟。”他语气不似平时那样，像是一声叹息。

之前难以说出口的话，这会儿没对上南又星的眼睛，反而说得顺利了一些：“就宁愿把自己折腾进医院，都不肯给我打个电话？”

想到刚刚医生的话，裴世霄把即将出口那句“咱能不能别闹了”给咽了回去，换了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