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祁二邀功似得将她拉入试衣间，高大的身躯圈住她，压低了声音：“臻臻，我做的好不好？给你买了很多红衣服。”

艾臻臻低头捂着口罩，连连点头。

祁二这次没勉强她，只是弯下身在她耳边悄悄说一句：“我想看臻臻穿，像新娘子一样，红红的，艳艳的。”

他想法很简单，想到什么说什么.

然而艾臻臻暂时是没有机会穿给他看了。因为她前脚刚回喆销楼，主楼那边的老太太就派了女佣过来传话，并且领着她去了南苑自建的祠堂里，祁老太太已经在那等着她了。

此时已近黄昏，祁老太太坐在供台的朱楠木座椅上，手里转着佛珠，似等着她很久一般。

“跪下。”

艾臻臻还没开口，就被呵令跪下，而祁老太太则未正眼看她。

膝下是厚厚的蒲团垫着，不疼，她还庆幸有这蒲团，没想到又听老太太一声吩咐：“你，去把蒲团收起来。”

意思是让她直接跪地上了。

被点名的女佣将蒲团收起，微带一丝怜悯看着跪在清冷石砖上的艾臻臻。

艾臻臻咬牙，隐约觉得自己今晚要倒大霉了。

“哼，”祁老太太见她半天不说话，终于正眼看向这个倔强的女孩，她跪得比直，只是双手在膝盖紧握着。

“竟敢明知故犯，把我的规矩当什么了？先给我跪上两小时。”

祁老太太罚完就要走人。

艾臻臻叫住她：“老夫人。”

祁老太太的脚步顿住，背对着她，不回头亦不回应。

“老夫人，您能说说我犯了什么错吗？我自认为很规矩。”她试问道，眼睛看着地上从门口投射过来的人影。

“你自己做什么自己清楚！给我老实跪着！”

祁老太太言辞犀利，艾臻臻却没有被吓到，反而站了起来，“老夫人，按你这么说，我不知道我破了什么规矩的，那是不是不用跪了？”

“牙尖嘴利的丫头！”祁老太太被激得转身，眼神怨恨，“好啊，你既然不想跪，那就换一种！”

很快，艾臻臻就被祁老太太叫来的几个女佣压着腿重新跪下。

艾臻臻还在挣扎，祁老太已经将戒尺拿出来，光滑的戒尺晕着一层光似的，看得艾臻臻心里发凉。

她不过是想验证一下老太太究竟是怎么知道她破了规的，是有人通风报信，还是自己看出来的？

她心里乱麻一地转着心思，戒尺临近，祁老太挥手就是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