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契丹人，李凌飞其实并恨他们，“各为其族”，名言正顺。可是对于这些曾经是汉人却为契丹人卖命的“伪军”，心里就像是吃了苍蝇般的腻歪。他不会如同哲学家般寻找他们什么“身不由已”的原因，怒火一起，他的冲动性格，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如同前世一样——那就是杀掉！

他当然不知道，随着他势力渐大，他所率领的大军，每次攻城略地，这种冷酷的民族主义，典型的蒙古式的战斗威吓方式，在他的命令下不知添了多少无辜的亡魂。

可是即使如此，在李凌飞的晚年，当他在和琨姐闲聊，回忆起这些往年之事的时候，他说他从不后悔这个决定。

“铁手血屠”这个绰号，他不仅不在意，甚至还有些得意。

李凌飞抬眼看着天空。

天空依然一片黑暗，稀疏的几颗星星，可能也不敢看暴怒的李凌飞即将做出的血腥决定，而躲藏起来了。只有演武场上燃烧的火把，照亮着眼前的一点空间。

不知道琨姐在天空的哪个地方，她也在看着他吗？

对于他冷血的处理“汉奸”俘虏的方式，琨姐曾多次委婉地规劝过他，这次她该不会反对他再温柔地规劝他了吧？

几滴冰冷的泪水从眼角悄然滑落，李凌飞用舌尖舔了下滑落到腮边的泪滴，还是那么咸涩......

李凌飞转过头，冷冷地对石昊说：“军官太多了，去掉一半吧！”

去掉一半？

魏三虎、王有强不解李凌飞的用意，用疑惑地眼光看向高台上的李凌飞。

石昊心思精细而聪慧，他从少爷微皱的眉头和冰冷的语气，推测出少爷对这些汉人军官的不满。

石昊也是汉人，随父母逃难来到平阴城后，因为花熊看中他姐姐的美色，而强抢了他的姐姐，最终没折磨而死。父亲因为报仇不成而被杀，母亲不堪花熊的凌辱而自杀。只有他一人逃得性命，为了报仇，他化名花安，隐身在花熊身边，想找机会杀掉花熊而报全家血仇。可是花熊武功高强，他也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正当他快要绝望的时候，少爷到来了，帮他杀掉了花熊，帮他报了血海深仇！

在石昊的心中，对于这些虽是汉人，却替西辽皇朝欺压汉人的“伪军”，也是痛恨不已。

对于李凌飞内心的感受，石昊却猜测得大致不差。

因此，不管少爷的意思是不是这个意思，石昊都愿意用自己的意思来代替少爷的意思来发布少爷的命令。

他向前走出一步，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