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那双桃花眼沉沉地看着她，碧瑶对他一笑，继续道：“可经历了云岚宗一事，我才知道，只埋头修炼是不够的，因为这个修真界不允许人‘知足’，它时时刻刻诱惑着人身体里那颗‘吃人’的心，这是一个不进则退的游戏，仅仅这样是不够的，远远不够……”她双手叠加，放在额前，深深地拜了下去，“为了剑宗，我愿背负一切。萧道友，请你教我。”

萧炎轻拂她衣角，将她托了起来。

碧瑶短短几句话，隐含重重苦难——他突然间明白了历练的意义：剑宗、蘭城、云岚宗、好人、坏人、不同立场的人……这华美表象下的世界一角被掀起，露出峥嵘嶙峋的真实。

他道：“你放心，我会尽力。”

“多谢萧道友。”碧瑶露出笑容，但那笑容很浅，她甚至不敢笑得苦尽甘来，因为未来充满了不确定，

萧炎却从未见过这样辛酸的笑容。他历练少，私下便精于推演人心，往往一件事要想上数遍，绝不留死角，以为这样便可以笑看尔虞我诈，游走红尘。却没想到进了剑宗，未看人生百态，先看了这浮世挣扎中的笑容，胸中一团苦滋味。可也正是这笑容，使得他有所顿悟，一时间金丹初期境界松动，险险要突破。

他强压了下来，神色一敛，正色道：“不过首先我要用神识进入你的经脉，探你灵窍。”

在碧瑶眼里，萧炎依旧淡然如初，未露出一丝马脚，当下爽快应下：“没问题。”她二话不说，伸手如电。

于是那白生生的小手又抓了过来。

女修有一点好处，得灵力滋养身体，不起痘斑不起茧，碧瑶掌心软乎乎一片，温热细嫩，还带着一股陌生的触动——萧炎差点像踩了尾巴的猫般跳起来。

他羞恼道：“不用身体接触。”

“可是，以前师父帮我检查都是要切脉的呀？”碧瑶无辜道。

“我有秘法！”

碧瑶恋恋不舍地放开了萧炎，作出意犹未尽地表情，用他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道：“我以为萧道友张口闭口采补双修，实则欲求不满呢……”

萧炎简直无语，当年他进剑宗被试探了多少次，他才反过来试探一回就被糟践成“欲求不满”。

但他必须先激起她的心气儿来，如果碧瑶意志不够坚定，那么后面的功夫，很可能会功亏一篑，反而害了她。

他装作听不到的样子，从眉间抽出一缕看不见的神识，如一道剑光，直接进入了碧瑶的灵台。

碧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