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用鲜花引路，碧瑶跟他一起来到客房外，在花圃中焚香架琴，两人对坐品茗，碧瑶手指已按在琴弦上，却没有动。

“萧道友出手利落，以拳斗法，莫非是体修？”她说完，才轻挑慢捻地弹出一个悠远的音。

实际上，碧瑶心里远没有这么轻松，云岚宗派出的两个喽啰被她态度强硬地打脸，后面只怕还有损招等着。对她来说，天下之大，已没有剑宗的容身之地。一个炼气后期掌门支撑的宗门，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都只是一块待烹的肥肉，今日不是云岚宗下手，也会有其他人觊觎，眼下她能拉拢的，也只有这位身手了得的萧道友了。

“算不得体修，略懂一些而已，倒是碧瑶掌门，出手也不似寻常法修。”修长的手指捏着精致小巧的茶杯把玩，萧炎坐姿笔挺，脊背几乎呈一条直线，像是一柄未出鞘的剑。

“我的经脉灵根其实并不适合修炼，不知上辈子修了什么大德，六岁时遇到了我师父南华真人，方才走上修道一途，哪怕资质不好，我也从未懈怠，想走一个以武入道的路子，因此我不算体修，只能算是个不伦不类的武修。”她低声道，琴上泛出一串清冽如泉的奏鸣，似是心境，似是心声。

萧炎浅酌一口，道：“碧瑶掌门独力经营宗门，着实不易。”

“事到如今，我便直说了，萧道友有一副好身手，又无门派牵挂，可愿在我剑宗做一名客卿长老，享门派供奉？”

他笑道：“方才出手，碧瑶掌门不是已经答应在下常住剑宗了么？现在又要我继续出力，说不得还要冲锋陷阵，那么……碧瑶掌门又能给我什么好处？”

碧瑶的琴音明显黯淡了下去。

“道友也看到我这门派，弱的弱，残的残，唯有问道之心，赤诚一片……道友固然是寻栖身之地，可惜小宗门求生艰难，若剑宗被吞并，道友岂不是又要流离失所？难道道友便忍看剑宗同武当观一样被吞并吗？”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更何况我剑宗派，宁死也不会沦为他人附庸。”

一番话慷慨激昂，她指下琴音骤然哀婉，清越铮鸣，像是雏鸟渴望挣脱牢笼。

萧炎忍不住叹气，武当观这个假身份本就是他用来做扣儿的，只是没想到用得这么早。他微微露出犹豫的表情，此时此刻心里想的却是，如果有一天她知道自己身份的真相，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当时武当观被吞并时，我无力阻止，心中一直……也罢，我会尽力而为。”萧炎放下茶杯，“但是剑宗的情况，还请碧瑶掌门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