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角余光观察萧炎表情，对方竟无一丝不耐，她心里反而咯噔一声。

别怪她小心谨慎试探多，碧瑶一路行来，脑子里绝对没有那种“普天之下皆我爹”的念头，在这残酷的修真界中，没人义务给你坑，而眼前这位萧炎道友横空而出，若说没图谋，碧瑶不敢这么天真，若是有图谋，她不知道已经光棍到如此地步的剑宗还有什么值得人惦记。

她心中百转，还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萧炎祭出一柄绿如意，迎风涨至两丈长短，一跃而上道：“请。”

碧瑶拉着张小凡的手，正想将他也带上去，却没想到少年吓得魂不附体，他从未见过修士乘坐法宝，这会儿看着比树干粗不了多少的如意柄，一边后退一边道：“师父，我害怕！这东西太细，会不会摔死人？”

“不会，那上面有法阵，很稳当的。”碧瑶手腕一抖，将少年扔到如意上。

张小凡欲哭无泪，他张开双臂准备死死抱住如意柄，却没想到上来之后，脚下意外稳当，好像踩在一层透明的东西上，而非是眼见的如意柄。他伸出手摸了摸，并无任何实质，人却无法穿透，如意柄的两边也是如此，他才真正晓得了修士手段。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周围空荡荡一片连个把手都没，张小凡还是觉得没安全感，碧瑶一上来，他就抱住师父小腿，死不撒手。

碧瑶踢了他一脚，轻斥：“手轻点。”然后对萧炎无奈地笑了笑，双臂环抱在胸前，行礼道，“这是我新收的徒儿，见识浅薄，让道友见笑了。”

萧炎亦温文尔雅地回礼道：“无妨，多练练便好。”

说罢将灵力注入法宝，绿如意飞上高空，一路飞驰而去。

……

碧瑶其实已经很久没有乘坐过飞行法宝了，在她的印象里，也只坐过三次。

第一次是被师父捡回去的时候，她坐在师父胳膊上，只知大哭，没有恐惧也没有快乐。

第二次是师父带她去寻访老友，为的是解决她身上的资质问题，两人横跨了漫漫一个州，飞了好久好久，她忍不住睡了过去，结果醒过来时法宝还在飞，只是师父的眼神变得木讷，她便知道，事情又不成了。

最后一次，是师父祭出一片荷叶，将剑宗诸人全部带到蘭城安家。

这之后他们便很少出门，甚至师父死后，她一度忘记自己其实是名修士，而不是一个省吃俭用操持整个门派，一个子儿恨不得掰成两半来花的老妈子。烧天机灶，求财运，碧瑶心里明镜，没有灵石，门派便没有修炼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