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笑了笑,四九城的绸缎庄有很多,但在大栅栏这片,他们陈记绸缎庄的生意永远是最好的,有再多的货都能卖得掉。
“嗯。”陈海生点点头,正想说点什么,忽然感觉喉咙一痒,用手捂住嘴巴,猛地咳嗽了几声。
看到陈海生手上咳出的鲜血,老钱面露担忧,关心道:“东家,绸缎庄的事交给我就行了,您还是在家待着养身子重要。”
“不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恐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陈海生摇了摇头,回望了眼诺大的绸缎庄,深深的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在我去世前,能给雪茹找一门好的亲事,能亲眼看到她结婚。”
“东家别说了,您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是没问题的。”
老钱泪眼汪汪,他从小就在陈记工作,服侍了陈家先后三代人,可以说是看着陈海生长大的。
“行了老钱,你跟了我们陈家几十年,我也一直拿你当我们陈家的长辈,也不跟你说假话,昨天我去医院,医生说我最多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陈海生脸上露出神伤,任谁知道自己只能活三个月,心里都不好受。
不过陈海生病了七年,也早就看开了,看了眼老钱,颇有点托孤的意味道:
“老钱,以后我不在了,你要好好地帮帮雪茹,她从小调皮惯了,不过生性聪慧,想来日后绸缎庄在她手上,也不至于落寞了。”
“你放心东家,我一定照看好雪茹小姐的。”老钱用力的点点头。
“嗯,那我就放心了。”
陈海生欣慰的点点头,突然那想起一件事来,问道:“老钱,上次你跟我去见的侯家的小儿子,你觉得这人如何?”
“这……”老钱看了看东家,欲言又止。
陈海生道:“老钱,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我一局内人,可能看的没你通透。”
“东家我冒昧的说两句,侯家恐怕不是一个好亲家,他们家的条件不错,虽然有两个儿子,但完全没必要把小儿子入赘到我们这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雪茹一介女流,想要在大栅栏这片守住这份家业,太难了一点,没人帮衬的话,她一个人不行的。”
侯家的想法,陈海生怎么看不出来?
无外乎就是入赘个儿子,等结了婚,自己死后,雪茹一介女流,日后这片家业自然而然就成侯家的了。
但陈海生也无他法,陈家本就一脉单传,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