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都来了，该走的终究都要走。

大凤仙被本村的管事爷爷叫去商量墓地的事情。事情繁琐杂乱，当时需要大凤仙给出决定。

母亲是后事办完以后，远亲近邻都散了去。

只剩下几个最亲近的人。

晚上，大凤仙想让小姑再陪她一夜。两个人想聊聊天，说会悄悄话。也想商量一下未来该怎么办？

小姑问：“你想过怎么带领妹妹们走下去吗？”

“我本来想辍学在家，或者出去打工赚钱让妹妹们一直读书下去的，但是我听了我外婆的故事，一个女人如果没有文化连自己的婚姻都掌控不了，什么时候被离婚了都不知道，那就太可悲了。而且，一个母亲如果连自己的婚姻都无法保护的话，还有什么能力去保护自己的孩子。所以，我不会放弃学业。无论有多苦多难。”

“是啊，没有文化，真的没有什么地位和尊严。你看看我，不也是……”小姑本想多说几句，又努力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小姑，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上学的，以后出息了，我给你养老送终。真的，你就是我的妈妈。我从小没有得到的母爱你都給我了。你本来可以上学的，因为没有人带我，你才放弃了上学读书的机会。”

大凤仙低着头，自说自话，眼泪默默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

“大凤你别说这些了，那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也想让你们几个都一直上学。我也不想让你们都像我一样没有文化，除了能生孩子，什么都帮不了别人，也会被人看不起的。生孩子只要是个女人都会，连老母鸡都会做的事情，这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小姑说

“小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跟我们说？”大凤仙隐隐约约的觉察到小姑的不同寻常。

印象里，小姑是多么的伶牙俐齿，聪明机灵。

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吞吞吐吐，闪烁其词。

“他欺负你了？他不是不在家吗？”

“他没有欺负我，他敢欺负吗？你小姑是谁？是那么好欺负的吗？”小姑苦笑着说。

“不对，你的反应不对，你应该有什么事情，我看到你的变憔悴了。”

“没有什么，就是带两个孩子累的了。

“小姑，你怎么连谎话都不会说啊？我们小时候哪个不是你带大的，也不像你现在啊？”二凤反驳说。“有什么事情给我们说说，我们就是打不过他，帮不了你什么忙，但你说出来总要好些。不要都放在心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