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昭婉进了金黄帷帐的帐篷,打量着室内的环境。脚下铺着厚实软绵的印花地毯,入秋的蒙古草原已经凉风习习,房内便已经架起了炉火,熏烤的室内暖意盎然。她将桌上备好的暖茶斟满递给富察昭婉,替她解开御风的斗篷。
“你们收拾好了也去歇息吧,一路上这么多天也不舒坦。”
富察昭婉看出了顾芗渴望的眼神,轻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
“你啊,从一见到草原起眼睛里就冒着光。放心吧,秋狝持续数天,不急着这一时。”
旁边的枳画也跟着笑出声数落顾芗。
“你啊,怎么比我还贪玩。”
顾芗只得连连点头,谁说什么她都认了。
“娘娘,奴才一直长在京城,哪儿能见过这般草原风光啊!这第一回自然激动些。”
“得了吧,我看你就算年年来,都能次次兴致盎然。”
枳画揭她短每次都是嘴最快的那一个。
“枳画说得倒也没错。本宫瞧你性子喜动,紫禁城那日日看的四角的天,红墙黄瓦当然不称你的心。”
富察昭婉和枳画都是了解顾芗的人,说得话也全是善意对她的包容和宠溺。
“既然来了草原秋狝,自然不能少了骑马啊,顾芗,你通马术吗?”
顾芗一愣,情绪急速低落下来,自己作为一个现代人,平时别说骑马,摸马的机会都没有。这来了草原自己却不会骑马着实是煞风景。
“娘娘,奴才不会。”
像是瞧出了她的低落,皇后出言安慰道:“无妨,明日等你休息好了便叫人教人,小桂子的马术倒是还算精湛,明儿个就让他带着你。”
顾芗兴奋地应声,手里愈发麻利地理着皇后娘娘带来的服饰。
奴才们的素帐都在各主子们的帐侧,方便随时侍奉主子。小小的素白粗布帐篷看着就不避风的样子,顾芗叹了口气,掸了掸床铺被褥上的灰随意的扔下包裹,自己和枳画带的东西少,只是随手扯了几件换洗衣裳。
这几日马车颠簸磨人的紧,且不谈骑马之人,她赏福跟着富察昭婉坐的是上好的马车,车内是软榻,铺的是上好的精锻绒毯,就这样都觉得自己一把骨头散了架。
“哎,顾芗,你起来。”
枳画瞧她一进房就斜斜地侧卧在床铺上,走到跟前来伸手扯了扯顾芗的藏蓝色素绣长袍的袖脚,脸上表情含着些娇羞。
“干嘛,有事情求我啊?”
枳画瞬间红了脸,近乎与她身上那件绛色琵琶襟紧身马褂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