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邋遢了不少，是不是很丢脸？”

老奴连忙摇头，他心疼道：“不，殿下很好看，现在也仍是很好看。”

赢子夜收回视线，问道：“父皇出征了？”

“一个月前离开的，去攻打韩赵两国了。”

赢子夜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父皇在离开前，有没有说过我？”

“有没有调查过我夜宿勾栏的事？”

老奴明白赢子夜的意思。

他不忍心让赢子夜失望，可又不能欺骗赢子夜。

他摇了摇头：“也许有，但老奴不知。”

赢子夜眼眸瞬间黯淡了下来。

他怔在原地片刻，见老仆担心的看着自己，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就是好奇问问。”

“没有调查也挺好。”

“至少，她不会露馅。”

他在笑着安慰老奴。

可谁都能看得出来。

此时的赢子夜，有多么的伤心和失望。

赢子夜虽然想要保护白媚儿的秘密，不想让白媚儿受到伤害。

可他，仍是希望嬴政去调查一下。

哪怕调查一下，什么都调查不到，也是好的。

因为，那样代表……嬴政，至少还是会怀疑那些谣言的。

代表，嬴政至少，愤怒过后，还会觉得赢子夜不会做那等荒唐之事的。

至少，代表嬴政，还是相信他儿子的！

只是，嬴政没有那样做。

赢子夜最后的念想，彻底断绝了。

饶是见惯了生死的章邯，都不忍心去看这个少年眼中的失望了。

而嬴政，更是既心疼，又自责。

他现在才知道。

哪怕自己让赢子夜那般失望。

哪怕自己亲手将赢子夜推进深渊。

可赢子夜，自己的儿子，仍旧在对自己报以希望。

仍旧在替自己找借口，认为自己只是愤怒之下的冲昏了头脑。

认为自己清醒后，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可自己，让赢子夜失望了。

他当时，在发现天降甘霖，旱灾之难度过后。

便觉得，那是一个极佳的机会。

天降甘霖，举国振奋，他可趁此机会，对六国出兵，实现自己的抱负！

所以，那时他完全将赢子夜忘记了。

他的心里只有天下，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