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危机感，而是……而是，他忽然感觉到，自己刚刚无意中，似乎提及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或者说，是他本身，忽略了什么相当重要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呢？

武扬眯缝起眼睛，仔细回忆着刚刚那一刻生出的万千思绪。

“我刚才，到底想了些什么？不就是在先去凤界还是先去斩杀老怪物之间纠结选择……难道，是凤界有危险？”

“不，应该不是源自凤界，以我现在的实力，哪怕不动用第四条大道之力，诸天万界也能横着走，就算是老怪物……等等，老怪物？我刚刚说老怪物什么了？”

武扬眉头紧锁，不断反复的回忆着早前的一幕幕。

他并不觉得是自己太过神经质了。

多年的生死搏杀，无数次的险死还生，让他明白一个道理，不要轻视任何一次心血来潮的念头。

哪怕刚刚那种感觉，并非是危险示警，可既然冥冥中有感应，他就必须努力去找出事情的源头。

“等等，我明白了……”

一番细细思索和沉吟过后，武扬忽地眼睛一亮，他终于想明白，自己刚才为何会突然心生警兆的原因了。

一切只来自四个字：算无遗策。

是的，不久前，他就是用这四个字去形容老怪物的。

这四个字乍听之下并无任何特别之处，用来形容老怪物，也再合适不过了。

但正因为如此，武扬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之前和道琰一番谈话，他虽未提及自己这些年是如何度过的，可大概也能猜到，他昔年败于老怪物之手后，多半是被封印，或者被囚禁了。

既如此，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老怪物其实也是知道道琰真实身份的？”

武扬心头呢喃，脸色，也是不断变幻不休。

“老怪物和道琰的接触时间，肯定要比我更长，对道琰的了解，也相应要比我更多一些……若是如此的话，以老怪物的精明和城府，他难道看不出来，道琰本身乃是一个至情至性，对太古人族执念颇深，对那段时期人族辉煌历史念念不忘的人吗？

既然知道，那他为何还放心指派道琰来杀我？”

“是，他提前给道琰种下了一道毁灭禁制，表面看起来，以性命相要挟，这的确是一个理由，但，事情真的会这么简单吗？”

武扬心头想着，眉头越皱越深。

说白了，以他和道琰短暂接触下来的了解，也能轻易看出，道琰，应该并不是一个惜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