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交往大半年,宁瑶对厉灼的家庭状况依旧一无所知。
因为她本身工作的特殊性,两人聚少离多,偶尔小别胜新欢也都是在公寓里腻歪。在她的印象里,他几乎没有提起过他的家人,除了那天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让她得知有位先天性心脏病去世的妹妹之外,再没有其他相关谈及的话题。
比起来,宁瑶和父母的联系极端频繁,每晚都有一通或长或短的电话,宁母脾气火爆,有时候难免会争执几句。她结束通话和他抱怨,他每每都是很难共情的模样,最多淡声说一句:“不要任性。”
怎么说呢,就是挺奇怪的回应。
同样的事情,她和任何一位同龄的朋友交流,十有八九对方都会在安慰之后顺道吐槽起自身情况,比如【正常,我妈也这样】,再比如【你妈已经比我妈好多了】等等。
可他就是能剑走偏锋,仿佛早就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或许正因为如此,宁瑶才会在女人表明身份的第一瞬那么惊讶,诧异过后,她又仔细打量了对方半晌。
儿肖母,厉灼的美貌从何而来不言而喻。两人眉眼极为相像,尤其是那双眼,春水潋滟,多情似桃花,若不是他气场过分冷冽,应该也是和厉母一般,自带含情脉脉的BUFF。
然而怎么都料不到,这样一位温柔如水的大美人,竟然会这么直白地选择用支票来做开场白。
不过想象之中的凶残画面并未出现,厉母没玩恶意羞辱的那套,只是冲她很轻地笑了笑:“宁小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宁瑶觉得这位这棒打鸳鸯的水平还挺高端,至少没像电视里演的阔太太们那样气急败坏。然而她实在没兴致纠缠,径自掉头朝另一边走,顺道搪塞几句:“抱歉,我挺忙的,没时间听。”
“你会有时间的。”厉母笑容不改,看了边上一眼。
两位保镖模样的西服青年训练有素,相当果决地挡住去路。
宁瑶:“……”
女人立在打开的车门前,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我和宁小姐很投缘,择日不如撞日,去我家坐坐吧。”
天色浓重仿若漆墨,秋雨淅淅沥沥,透过车窗,可以望见不远处有烟波江南的乌蓬小船,顺着流淌的河水缓缓起伏。
可惜岁月静好的夜晚,宁瑶只想骂娘。
请问这不是劫持绑架是什么?除了没绑绳索没上封口的胶条之外,她此刻坐在迈巴赫里被前后两辆车夹击的状态早已失去了人生自由。
宁瑶第一时间已经给厉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