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诺之前没有见到过千年伯爵真正的正脸，每次它显露自身的时候，本体总会穿着那件夸张而又滑稽的玩偶服。

即便是当初黑色教团大元帅出手，动用了某种很厉害的隐藏武器，也只不过是让千年伯爵短暂的显露了自身的影子。

但是这一次，他真的是实实在在凿开了千年伯爵的面具。

千年伯爵正面上裂开的那张脸，就像被80块大锤砸破的墙壁一样，突兀破裂开的缺口，让斯诺在一瞬间成功窥探到了他的真容。

“千年伯爵……也是人类吗？”

破碎的缺口下，斯诺清晰看到了一个胡子拉碴，充满了忧郁气质的大叔，正静静的闭着眼睛。

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随后，他慢慢的抬起头来，用一种难以言语的意味轻轻的与斯诺对视了一下。

然后……破损的面具就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被修复了。

“并没有伤到本体吗？”

斯诺皱了皱眉头，他感觉到刚刚自己所面对的千年伯爵，与缺口下的那张人脸好像是两个人。

因为气质完全不一样……给人的感觉更不一样。

人类状态下的千年伯爵，沉稳，忧郁……像是一个经历了很多百态人生的温柔大叔。

但是正常的千年伯爵，却只给人留下了疯狂、夸张的印象。

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状态。

而且最主要的是，被破坏掉面具下的那个大叔，也就是千年伯爵的本体，斯诺对他的这张脸并不感到陌生。

因为在很久之前他就见过对方，只不过不是本人，而是只存在记忆中的影像。

没错，就是乌托邦的记忆回忆影像当中，当初斯诺初入乌托邦方舟，在那里面找到了一名船员的日记本。

正是当初他所偶遇有关【坎贝尔】这一姓氏的时候。

随后他来到了船长室，成功的激发出来幻影，也在记忆的人群中看到了对方的脸。

虽然只是一瞥，但是斯诺还是记住了那个名为【坎贝尔】的男人。

那个男人在尚未失落的乌托邦中，担任着不低的职务，同时……他长着一张和斯诺刚刚所看见的，面具下一模一样的脸。

千年伯爵的“本体”长的几乎和影像中那个名为坎贝尔的男人一模一样。

“你是乌托邦方舟的遗民？一直活到了现在？”

斯诺好像在低声自语，又好像是在询问对方，但可惜千年伯爵并没有听见，因为他正处于无边的愤怒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