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等我有空，再跑趟婆罗洲，看看那里的情况再想办法。”

“滴滴滴！”

“刘明？怎么了？谈判有什么困难么？什么？这么快就谈完了，让我马上筹钱？”

突古士郊区，在天地会南洋分舵舵主亲自护卫下，刚刚杀回来复工的糖厂大门口，四团白光闪烁。

蜥蜴人老车夫摸摸兜里赚的几个银币，看着二百枚金币就这么糟蹋了，痛心地摇摇头。

还没等他赶着车走，那个年轻的天地会的头目跟手下嘱咐了两句后，也激活了回城券。

这都是拿金币不当钱的老爷啊。这些钱都够自己花一辈子，包括娶媳妇养孩子了，老爷们用起来眼睛都不眨。

他无意中偷听了他们的谈话。这些自己吃穿不愁的老爷们，却要冒着掉脑袋的危险，为穷人能过上好日子玩儿命。

唉，年轻人啊，做事还是不牢靠啊，这种造反的事情，不应该在秘密的地方商谈么？真以为我这个老家伙听不懂啊。

不过，我是不会去告发他们的，一路上同行，老蜥蜴人已经看出来了，这都是真正的好人。

虽然他们首先是为了唐人不受欺负，但南洋要是真建立了他们说的那种人人平等，劳动者不被剥削的社会，我这个赶车的，是不是也能多挣两个，让儿孙们吃上饱饭呢？

老蜥蜴人并不知道，正是屠龙术里所说的“阶级立场”，决定了他站在哪边，甚至超越了种族界限。

老车夫摇着鞭子，回三宝垄了。

斗争经验还非常浅，还保持原来“没文化的下等人什么都不懂，不必管他”观念的艾地并不知道，蜥蜴人老车夫的“阶级立场”救了他。

此刻他正茫然地、哆哆嗦嗦地站在潭州大街上，没有去找督学府。而是抓住一个行人，在对方奇怪的目光中，打听哪里卖厚衣服。

一切伟大的开端都是这样，一群生涩甚至莽撞但充满了热情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挽起袖子先干起来。

尽管会充满坎坷，犯很多错误，但历史的车轮，就是这么跌跌撞撞被推动起来的。

事虽难，作则成，路虽远，行必至。

当艾地薄薄的长衫外面，套着不合身的厚衣服，冒失地敲响督学府内“湘南农民夜校”的大门，见到那个身材高大的人的时候，南洋的历史在这一刻，转向了。

兰迪要去的地方更冷，但由于一直借助传送阵、回城券在地球上来回跳跃，他们的储物空间里，都早已准备好了冬衣。

连明娜都从储物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