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忍,都去找韩侍御求情。那会儿真是人心惶惶,谁也不敢多说一句,就刘三根拍手叫好,逢人便说杀的好,早该杀了。”
黄博文没有再问,回头看向坐在身边的韩平安。
“这个钱崇厚可不可疑,现在没法儿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真有内鬼,其官职绝不会低,起码是个旅帅。”
韩平安拿起假道长的酒葫芦,给自个儿斟上半碗葡萄酿,接着道:“我爹在信中还提到一件事,曹都满在率一百多叛贼试图劫杀他时,马队卷起那么大的尘土,驻守狼牙峰的烽帅烽子肯定能瞧见,但他们竟迟迟不点狼烟。直到守夜队一举击溃叛贼,他们才点上了。”
只有在军中干过的人,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徐浩然惊出了一身冷汗,楞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这些事大将军知道吗?”
“何达姆蛊惑曹都满叛乱,军中可能有内鬼,这么大事怎么能瞒大将军。毕竟曹都满都已经被生擒了,想瞒也瞒不住。但狼牙峰迟迟不点狼烟的事,我爹没告诉大将军。”
“为何不告诉。”
“因为告诉大将军也没用,虽然那么多守夜人和游奕人都瞧见了,但口说无凭,你得拿出实据。”
狼烟不是没点,只是点的早与晚。
这人啊,又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那些没战事屯田、有战事上阵打仗的边军,因为太穷了早就眼红守夜人和游奕人,双方本就不对付。
真要是把这事闹到大将军面前,到时候只会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毕竟时辰这东西没法儿证实。
想到这些,徐浩然不禁点点头。
韩平安不想在再做无谓的猜测,从怀里取出一本账册,轻轻放到他们面前。
“四位,其实这个案子不难查,我爹和崔明府之所以一筹莫展,一是时间太过仓促,二来事情太多分身乏术,三是顾虑太多,束手束脚。”
“三郎,这是……”
“这是我草拟的彻查办法,你们照着上面做就行了。从查米法台之死着手,因为试图谋害我和我爹这两条看似完全没关系的线,都交汇在米法台这儿。”
生怕他们不明白,韩平安又强调道:“话说米法台死的正是时候,不然我们真师出无名。接下来就看四位的了,我要搞清楚他死前见过哪些人,说过哪些话,做过哪些事……
不但要找到问到相关的人,更要相互验证,看有没有人撒谎,看那些人的供词有无自相矛盾之处。
我们要搞清楚他家一共有多少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