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他这般蠢笨呢?学着他那位侄儿谢晦,好好做个墙头草不行么?
刘裕一开始不除掉谢混,一方面碍于他出身谢氏,须知王谢两家乃是门阀贵胄,家族之中在朝为官者甚众。另一方面,刘裕则是要兼顾朝廷局势与民意民心,朝中这般三足鼎立的局面于刘裕而言最是合适,他可在时机不够成熟之前不被老百姓唾骂窃国,又可以轻松自在地掌握权势。
然而,谢混竟然胆大包天,趁刘裕北征之时,为司马德文出谋划策,联络北魏,设局陷害刘裕,这可大大触怒了刘裕。因而刘裕得知消息后,先回南阳郡,斩杀了几人,又赶回建康,在东堂中立毙高墨,最后便轮到谢混了。
谢涟身为谢混独子,与刘义隆曾在诗酒会上见过几次面,彼此之间略知底细,算得上有几分交情,故而谢涟才会找上刘义隆,请他为谢混说清。
刘义隆神情凝重,只端起青釉瓷杯,略略呷了呷,并未答复谢涟。
谢涟见刘义隆不语,索性起身行至他面前,拱手行大礼:“无论如何,请刘兄帮帮这个忙!谢涟感激不尽。”
刘义隆忙道:“谢兄,并非小弟不愿帮忙,只是……”
“只是什么?”
王昙首出言替刘义隆说道:“只是刘车儿在相国面前说话没有分量,谢兄,你求错人了。”
“可刘兄毕竟是相国之子呀!”
刘义隆缓缓道:“谢兄,此事如有机会,小弟愿在父亲面前一试,可此时小弟确实无法应允你。”
谢涟心知再多说也并无裨益,作揖道:“如此,那谢涟便多谢刘兄。”
刘义隆道:“谢兄多礼,小弟并未帮上忙。”
“告辞了。”谢涟又向王昙首作揖。
“慢走。”王昙首与刘义隆二人一同起身回礼,一直将谢涟送至门外。
这二人信步回到厢房中,王昙首坐回原位,继续惬意饮酒。
刘义隆来到王昙首桌前,拿起桌上一个土陶坛子,往里一看,见坛子里的清酒只剩下一半,无奈道:“我才送你的两坛桂花酿,你就吃掉半坛了?”
“唔,原来这是桂花酿成的,我说怎么吃起来满嘴桂花香呢!不错不错,桂花酿不错。”王昙首喝完青铜莲花樽里的酒,又要去拿酒坛倒酒。
“你就吃吧,吃完了别再问我要酒。”刘义隆回到原位,拿过青釉瓷杯,接着品茶。
“诶,你别这么小气嘛!反正你又不好酒,你那里藏的桂花酿不如都送我吧!”
刘义隆斜睨他一眼,又品一口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