览。”
“朕收下了,你回去吧。”
说话的同时,小皇帝朝近前的李云棠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领会了意思,上前取过了黄绢。
小皇帝接到黄绢所制的帛书后,随之打开查看,可看着看着,她的脸上怒容渐盛。
再抬眼望去,来传书中年太监已经不见踪影,小皇帝只能努力克制怒意,从牙缝中挤出一句:
“全都出去!”
周围生怕被迁怒的宫娥太监无不从命,赶忙退出;李云棠倒是一动不动,想知道那帛书上到底写了什么。
退出的宫女太监随手将殿门一一合上,这座面宽九间、进深五间的巨大宫殿,转眼之间又只剩下了两人。
而小皇帝的怒意也终于无法遏制,她一把将帛书掷于金砖地面之上,大声斥出一句:
“承乾宫主怎敢如此欺我!”
承乾宫主自然指的是懿安太后,小皇帝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居然连纲常礼仪都不顾,用了如此称呼。
不过李云棠更好奇的是,小皇帝用居住之地给嫡母起浑号的行为,是不是从南汉高祖刘龑处学来的。
因为那位以“飞龙在天”为名的荒唐皇帝,也说出过类似言论——称呼后唐庄宗李存勖为洛州刺史。
李云棠搓了搓面庞,将心内杂念摒弃,接着趁着上面不注意,悄悄捡起了小皇帝扔在地上的黄绢,端详起来:
维乾盛二十年八月己丑,太后若曰:
县官承天景命,缵嗣鸿图,适当践祚之初,宜行正名之礼。典章祖制,不可轻弃,彝训鼎铭,敢忘率循?
古者天子之为名,难知而易讳;倘触字以妨言,必迂文而害理。今宗庙方祭,禋祀非遥,祝嘏既期于正辞,称谓所宜于稽古;当法先贤,安能专擅?
幸县官文思超隽,渊然深识,予深思慎取,赐更讳彧,故兹示谕,想宜知悉。
这封懿旨虽然写得佶屈聱牙,但好在李云棠前世也读了不少史书,倒是能通透地理解。
太后的意思无非是:皇帝登基之后,应该更改生僻字为名,方便下面的人避讳。
事是好事,但措辞就太不中听了。
第一段的“彝训鼎铭,敢忘率循”,翻译过来就是:长辈的教诲应当铭在鼎上牢记,怎么敢忘记遵守呢?语气之中,说教的意味太过浓厚。
后面的“安能专擅”就更引人不适了,仿佛不听她的,就是个独夫民贼一般。
像这种言辞,若是出现在皇帝自己的改名诏中,丝毫没有问题,可太后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