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表面上看不出他有什么毛病，可与程小武十分熟悉，却听出了不同寻常的意思，然后捕捉到了林毅眼中冰冷的光芒，突然间时间仿佛被抽干了灵魂，木然呆滞，看到烟头的火花即将燃烧到手指都没有察觉！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程小武将被烫伤的手指的烟头扔出了车窗，然后低头说:“哥，你不用拿我的家人来威胁，我也愿意为你替你扛罪，毕竟，我欠你一条命，而且，我也想好了，如果经不起审讯，只能冤枉贺亮兄弟， 永远不会牵连到你......所以，我们两兄弟后会有期!”

说着，他不顾林毅惊讶的目光，拉开车门，缓缓向派出所走去。

“小五......”

林毅牙齿哆嗦着，冲着远去凄凉的背影低沉的喊了一声，然后用力一拳把控制台砸得粉碎崩溃，心里说不出悔恨。

“我到底在做什么!”

林毅撕心裂肺的喃喃道，自己还是那个重情重义的热血男儿吗？怎么会变成自己以前讨厌的那个渣滓？！

纠结好半响，心理已经扭曲的他，再给自己找了个貌似心安的借口。

将自己的无情和不义，归咎于他人的胁迫和压迫！

而背负这个黑锅的罪魁祸首，除了大仇人云国涛，还加了一个李大少！

“如果不是这些畜生，自己怎么可能被迫来到这副田地，还亲手出卖了最好的兄弟......以后哪怕拼上性命，也要让这些人万劫不复!”林毅的眼睛突然变得通红，可一想到程小五说可能还会把贺亮拉水下，心里就再一次陷入了更加剧烈的痛苦和纠结。

难道，还要再牺牲一个吗？

这一刻，林毅彻底不知所措了。

....

另一边，当云小月回到总统套房后，先洗了个澡，换了睡衣，然后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吹着夜风，仍然有点心不在焉。

脑海里大概有两个想法。

一个是关于林毅母子的，虽然他们的态度很差，但云小月也明白，不论是谁的至亲如此惨死了，都一定很气愤难平。

想到这么多年来，父亲为了赚钱，犯下了种种罪孽，血债血偿，她的心格外沉重，却又充满了无奈。

另一个想法，是起冲突时，李慕白一直稳稳的挡在她的面前，那一刻，云小月没有慌乱，却感受到了一瞬间莫名的平静。

还有穆老在席间说的那些话着......思考着这些，云小月的视线渐渐恍惚。

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