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师兄王玉的举手投足间，尽显儒士优雅，在李程的记忆中，这个男人从未发过脾气，也从未跟别人起过冲突，他也是所有师兄里，最喜欢的一个师兄。

很多人看不起他，因为他除了画画，两耳不闻窗外事，甚至很多人觉得他不像个男人，长得不像，做事也不像，除了师父华东，更没有人把他当回事。

只有李程知道，王玉，不过是很普通的一个，追求艺术境界的人，可以说修为怎么样，他自己都毫不在意。

他对李程说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没必要多想，只要心里有师父，他就依然是我们师父，只要你的心里还有我们这些师兄，那你就还是我们师弟。”

这个斯文的男人，转过身，收拾着他的画板，他本可以大袖一挥，将杂物收入囊中，可他却自己动手，慢悠悠的将行李装进一个大背包里，然后背在身上，他认为这是对艺术的尊重。

“师傅这不是正值壮年呢吗，不到二百岁的筑基境儒家贤者，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我怎么听你这语气，搞得好像要散伙了一样。”李程跟在王玉身后，走向隔壁的街道。

“什么叫好像要散伙了？”王玉呵呵呵笑了几声，“师父寿元将尽，弟子们基本死伤殆尽，死对头也多，我们几个不成器的，算是他老人家仅存的香火了，不能给断了呀。”

李程听的一个激灵，伸手拽住了师兄的袖子，“寿元将尽？大哥，你在开什么玩笑，第五境，筑基境的寿元可是至少五百年起的，华东那个老不死的还不到两百岁呢。”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王玉摇了摇头，“这边打起来时候，师父距离这里不过千百里，他要是没遇到什么阻碍，嗖的一下就飞过来了，也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王玉指了指自己的画板，“如今就剩下我们这些非战斗人员，和一个修为折损大半的大师兄，就别想着翻身了，好好活着吧！”

李程本是打算过来帮忙的，可是现在听到这样的消息，他也没心情去帮别人了，他看着面前这个消瘦的背影，心情复杂。

王玉停下脚步，抬腿一脚踹在了李程屁股上。“年纪轻轻的，想什么呢？你才二十多岁，将来路子多得很，回去收拾收拾行李，回家去吧。”

李程被这一脚踢的向前蹬蹬蹬踉跄了好几步才停下来，他捂着屁股，冲着王玉做了个鬼脸，“你打算干什么去呢？”

王玉指了指西边，“游山玩水，饮酒作画，哪里安稳去哪里，我可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也没有什么比较高级的欲望，能把脑海里所想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