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甄贵人让我越来越感到陌生，她以前待字闺中时，常常教导我们害人之心不可有，刚进宫时也是谦虚谨慎，与人和善，结下了很好的人缘。

自从她被太医宣布怀有龙种后，便渐渐不一样了，刚刚我说的冷香丸一事只是其中一个例子。她待我不似从前亲密，我们以前名为主仆，却亲如姐妹，但自从我向她讨要冷香丸未果后，她却待我逐渐冷淡，甚至夜晚也不让我陪床。

我当时只以为她为我的私心在惩罚我，所以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有一天，暴雨倾盆、雷声贯耳，我想到甄贵人从小惧怕打雷天，就来到甄贵人房外想陪她。也是私心想想让她回忆起她作为小姐时，我俩在打雷下雨天相拥而眠的情谊。

我到门口听见她小声啜泣，便不顾规矩径直进了内堂。看到甄贵人坐在床上，双手抱着双膝，泪如雨下，她看到我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轻轻唤了声：‘译儿！’

我那时候就感觉，熟悉的甄贵人又回来了。但她坐在床上并没有动弹，我靠近她时，她却说：‘快走，我被怪物附了体！’

我大惊失色，慌忙向四周环视，‘甄贵人，怪物在哪里？’

‘嘘！怪物在我的身体里，它睡着了！如果吵醒了它，我就会被关进小黑屋。’甄贵人轻轻地说。

我问她怎么办，她说她也不知道，但嘱咐我不要让怪物发现我已经发现了这个秘密，就当作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发生过。每天的子时到丑时怪物会休眠，她就会出来，我们约定我在每晚的子时过来陪她，丑时之前离开。”

二

“自从那晚后，我每天白天恍恍惚惚，晚上辗转难眠，一心想着怎样帮助甄贵人驱除怪物。

而随着甄贵人肚子越来越大，她也越来越受宠。

这期间发生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德妃给甄贵人的冷香丸被甄贵人送给嘉贵人，嘉贵人服用后暴毙。甄贵人声泪俱下地在皇上和太后面前揭露了德妃嫉妒心起，谋害龙裔。德妃被褫夺封号，关进宗人府等候发落。

第二件事是在甄贵人之后怀子的余贵人、孙答应先后滑胎，让皇上和太后更加重视保护甄贵人的龙胎。

我与甄贵人每晚想见，却只能相对无言，因为不知道附身于甄贵人的怪物是何方神圣，不知是孤魂野鬼还是妖魔鬼怪。甄贵人只告诉我，她能够看到的是一滩变幻莫测的黑色的水，像是墨汁一样。

我问遍了认识的人，也托人从宫外带过很多记载奇闻逸事的书册，甚至都看过了山海经，都没有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