跻身朝堂,一边要保卫自己之所有, 那就必然要在朝堂上针锋相对。
为了防止在此之前,手下还没有看明风向的一些世家,或者本来就想要骑墙的世家暗戳戳的联络,所以大司马和谢尚书在建康府南,一直以来都各自摆明车马,恍如老死不相往来之态。
可以预见,若是让他们以荡寇平乱之名进入建康府,则日后朝堂上也必然是泾渭分明的两派。
然,如今仲渊······”
“不对!”杜英突然开口,打断了她。
“哪,哪里不对?”新安公主有些慌张的说道。
杜英是对自己的考校,考校的不是她的临机应变能力,而是这些天来帮着他整理公文、自我总结和思考的内容。
谷叧
若是杜英直接给否决了,那岂不是说明自己的路子走岔了,这几天都白忙活了么?
看着紧张兮兮的自家殿下,杜英突然笑出了声:
“不该叫夫君么?”
新安公主无言以对,反应了少许时间,方才呼了一口气,抚着胸口说道:
“真是吓死妾身了。”
她接着没好气的白了杜英一眼:
“知道啦,夫——君!”
这家伙怎么就没有看明白呢,谢姊姊她们或是叫“夫君”,或是叫“公子”,却没有人叫他的表字,而现在能够叫杜英表字的,全天下也已经寥寥可数,在后宅之中更是只有自己之前就被杜英赋予了这个权利。
所以夫君是姊姊们的,公子是那几个名为丫鬟,写做妾室的小姑娘的,唯有仲渊,在后宅,是自己一个人的。
杜英得意地大笑,手一抖,伞向上撞到了头顶上探出来如同冠盖的树枝,雪窸窸窣窣的落下来,落在掐腰站在山路上的少女秀发间,也落在杜英漏出来半边的肩头上。
新安公主狼狈的伸手撑在头顶,但是雪都已经飘落,她这种亡羊补牢的行为显然没有任何作用。
雪水顺着秀发滑落,新安公主鼓起腮帮,本来就不高兴,此时更是忍不住哼了一声。
杜英终于察觉到什么,环住了她的腰,揽着她一起向上走。
虽然不高兴,但是新安公主也没有拒绝杜英这种多少带有些示好意味的行为。
“哎呀!”山路陡峭而湿滑,新安公主虽然胆子也不小——毕竟也是翻墙达人了——却也不敢和杜英在此嬉闹。
她可没有好了伤疤忘了痛,上次崴脚的地方还隐隐作疼呢,所以虽然不满,却也只能顺着杜英的力道一起走出树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