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青丘千年传世的规矩。

从来都是如此。

但，从来如此，便对么？

李自在的诘问勾动这些狐狸心中最深处的苦楚。

不患寡而患不均，只不过因为出身不好，甚至很多山野出身的狐狸天赋资质远超四大家族的人，却不得不走妖道邪路。

对于她们而言，能够有一处安身之地，不被随意打杀，就已经满足了。

至于修行路？

如果有得选，谁又不愿意做一个好狐呢？

妖也不是性本恶的。

李自在由最后这句破开这些狐狸的妖心，连带着先前“以欲诱心，以色勾魂，让人沉迷于苦海欲界”的话也跟着深入妖心。

让她们分别对错，分辨是非；让她们诚心向善，洗心革面。

天空之中金钵就要罩下，寂照庵中的狐狸竟一个又一个全部走了出来。

所有狐狸齐刷刷跪倒在李自在身前，沐浴着金钵佛光，虔诚悔悟。

李自在见状，眼神柔和不少。

之所以李自在要花这些口舌功夫和胡烟说这么多话，就是为了如此。

妖和魔不同，如果说魔是真真正正的邪恶之物，不恶不会成魔，成魔一定为恶，那么妖依旧可以划到有情众生之属。

妖和人没什么本质不同，不过一个是天地宠儿而另一个不是罢了。

佛力运转，金钵大放光明，莫大的吸力将这些狐狸全部收了进去，落入掌中佛国之中。

“尔等未曾杀生，便留得尔等性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日洗去尔等妖道修为，保留灵智，是为惩戒！”

李自在双手合十，金钵盖落在地。

再次打开，里面已经没了狐妖，只剩下一群跪伏在地的狐狸。

妖道修为被洗去，她们也无法维持住人形了，不过灵智依旧，也算是留了一条生路。

“你们就在这寂照庵礼佛行善，这道佛印会护得你们周全，愿你们修正途，走正道，莫要再入邪路。”

金钵化作卍字飞旋着落进寂照庵。

原本有些妖异之感的寺庙竟然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神异，让人心生温暖。

这佛印留下了他的第境气息，倘若有其他正道之人来此，见此佛印，也会明白是有高僧护佑这些狐狸。

整件事情处理的滴水不漏。

这并非是以力降妖。

这是渡！

是佛法！

是大慈悲！

白素贞站在一旁，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