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理。

如果六欲天魔王真有那么厉害，这天下早就是道消魔涨了。

现在大梁国妖魔虽多，但也不敢肆无忌惮。

终归是正道的天下。

那些正道的第境他没见过，但不代表就不存在，这次万魔殿暴露，他们肯定也是会有所准备的。

他双手合十，对师父行了一礼。

“受教了。”

法海明明面容还挺年轻，此刻在徒弟面前却感觉自己像个老爷爷一样。他慈祥地抚摸李自在的头顶，就像他尚且年幼时师徒二人相处那般。

只是现在李自在已经比他还高。

不行跪拜礼，他却是摸不到徒儿的头了。

“不过，此次让你下山，还为另一件事。”

说这话时，语气里却是七分严肃，三分唏嘘。

“师父请讲！”

“觉明，你天资万古唯一，如今修为更在我之上，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再教你的了……”

李自在也没想到师父会忽然说起这个。

他看着恩师消瘦了许多的面容，怔了许久。

他抬起头看向法埃的眼睛，那双温润的眼睛里倒影的和尚似乎还是十三岁的他自己，童稚未消，刚从猛虎口中被救下来，像一只受惊的猫。

十年了。

十年总总如同走马灯般在眼前转过，眨眼间已是物是人非。

“师父！”

师父虽未明说。

但他李自在，或许今日便要出师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终归是有这一天的，不必悲苦。”

法海柔和地搀起徒弟。

“接下来的路，为师只能依照自己这些年修行的经验，给你指一个方向。”

“请师父教我！”

李自在拱手。

他并没有双手合十，念“阿弥陀佛”行佛门礼，而是采用的俗家礼。

法海笑逐颜开，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不入红尘中，不知众生苦。”

“不知众生苦，不得慈悲心。”

“不得慈悲心，不明圆觉意。”

他念了三句佛偈，指着大雄宝殿门外，朗声道：

“去看看这世界吧！”

“看看黎民百姓，看看天下苍生！”

“天路就在那众生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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