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若尸魅的老者没有生者的气息，也辨不出善恶。大概在一万年的时光里，这些尘世的枷锁全都解脱了。他现在是一个善恶不明的存在，或者说，生死善恶都由他自己决定。

老者看了一眼青年修士，淡淡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李成。”

“你刚才想喝这壶酒？”

语气平静，但话里包含了无数的后果，回答不好可能就走不出这间茅屋了。

最简单的问题，往往最难回答。王乾发现说“是”和“不是”都不太对，顿时为师兄紧张起来。

“晚辈是有这个想法。”

“哼，老夫的酒，可不是那么容易喝的。老夫问你几句话，答得满意，自无不可。”

“如果不满意呢？”

“那这辈子就别喝了。”

答错了要杀人，王乾快哭出来了，怎么会有这么不讲理的人。

“老前辈，我们不喝了。您能放我们走吗？”

老者没有答，因为现在的王乾，没有和他对话的资格！

李成对王乾轻轻摇头，示意他安心。

王乾炼气初期，五感不够强大。李成以炼气大圆满的五感，察觉出此刻盆地外密密麻麻出现了许多妖兽，实力最低的都相当于筑基期，还有许多堪比金丹期的大妖兽。只是它们似乎极为忌惮茅屋，远远站在盆地边缘，静静等待。

老者守着那具大妖魔的尸骸，必然有莫大的关联。他不是群妖的大恩人就是大仇人，李成知道自己出不去了，索性与他周旋到底，反正自己还有懒人系统这招底牌，想来不会那么容易死。只是小师弟……

“前辈，倘若晚辈有什么得罪之处，情愿一力承担。若是侥幸答对，还请老前辈保护我这师弟周全。”

“放心，你若死了，老夫会送他出去的。小子，看你是个人才，如此婆婆妈妈，如何修仙？”

李成笑了：“晚辈的确不知道修仙为了什么，也懒得去想，但求问心无愧罢了。”

老者眼睛一亮，击掌赞叹：“好个问心无愧，当浮一大白！”说完手上变出一个杯子，自己倒了满杯，举杯昂首，饮了下去。

随着这杯酒下肚，老者恢复了心跳和呼吸，像是某个古老的存在即将回归尘世。

“老前辈请问，晚辈知无不言！”

“第一个问题，封魔谷口，那具象骨，风吹百年，你们为什么要安葬妖兽的尸骨？”

这个问题，容易。

“百年前，我华阳派长老被追杀，窘迫之际借